第一百一十七章 试情花(2/2)

可是现在呢?

她明明知道自己爱他。

可偏偏有一种花,有一个人,斩钉截铁地告诉她,她不爱他。

如果这个人是别人就算了,可他偏偏是,她最最信任的,学识渊博,见多识广的临渊。

那么,那么……一个人连自己想要的是什么,连自己爱的人是谁,都不知道……还有比这更令人绝望的么?

一个人连自己的心意都搞不懂……难道我们对自己所有的理解都是错误的吗?

寒玉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,好像有什么东西,在她认知的湖水里投了一个石子,瞬间引起滔天巨澜,颠覆了自己所有的方向,脑海中只剩迷茫,不确定,还有对自己的质疑和否定。

这样状态下的人太容易相信别人的话了。

就好比我们好不容易学会了做一件事,这时来了一个你一直尊崇和信任的人,理智而坚定的告诉你错了,那么我们极容易在焦急和疑惑的同时,去向他探求“对的方式”。按照他告诉我们的去做,最后不知不觉地被他掌握了心智和方向。

这个时候起,你已经不完全是你自己了,你的所有思想和行动,或多或少都受到他的影响。

寒玉是明白这个道理的。

她一直以来都是个有自己想法的女子,有时候,听到不赞同的话,她不会说出来,但如果你足够了解她,你会明白她心里并不是这么想的,她一直故我的地坚守着自己的想法。

临渊是懂她的。

所以他不曾逼她吃饭,不曾刻意的劝导她。

他只是静静地陪着她,一边把她要喝的药都熬好了,屋子里能装热水的地方都灌满了水,把柴火都准备足了,把所有的东西都摆放成最方便的样子,以保证她在没有他照顾的情况下,也可以惬意的活几天。

一切安排好的时候,已经黄昏了。

窗外的小雨停了,可天空还是阴沉沉的,让人忍不住心情沉重。

临渊看了看依然坐在竹椅上发呆的人,愣了一会儿,不知在想什么。

终于,他轻微的叹了口气,站起来,打量了她一会,才缓缓道:“长江一带出现了疫情,我明天要去义诊。”

椅子上的人保持原来的动作,一点反应也没有。

临渊抿了抿唇,接着道:“可能要出去三四天。”

还是没反应。

临渊极力压下心头的那一抹不适,接着嘱咐道:“这几天吃的用的我都给你准备好了。熬好的药每两个时辰服一次……记得多穿点,这几天天气不好,不要随便吹风……我走了。”

还是没反应。

临渊默默叹口气,顺手拿起门口的大氅,踩着后院泥泞的小路,从后门离开。

心里有个声音问自己,临渊,你这是在做什么,你对香儿也不曾如此吧?

另一个声音说,当然要对她好一点,这一切不都是为了香儿吗?

他生生的止住心里交缠的两种思绪,生怕多次不受控制的那种冲动打破他的计划,让他前功尽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