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四十六章 红白喜事(1/2)

第一百四十六章红白喜事

“把大门关上,告诉他们,如果拦不住,就从哪儿来回哪儿去。将军府不养废物。”

凌紫沁话音未落,人已经向着紫苑阁走去,龙倾露出一抹笑意,缓缓摇头也跟了上去。

月儿站在原地龇牙,突然也无声的笑出来,思绪飞快旋转,待会儿神子追回茗夫人自然要从正门入府,大小姐让轮值的侍卫去堵二殿下,今日轮值的侍卫可都是巫医族的人,神子不会置之不理,十有**就会和二殿下对上。大小姐显然是准备拿神子当挡箭牌的意思,这也不知道是考验呢还是撒娇呢,难道大少爷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?大小姐是将神子当成自己人?不过,这未免有些强人所难,将军府始终还是在云陌都城,总不好一再得罪皇族吧?

不成,大小姐性子偏冷,这事情一再拖下去也不是个办法。何况二殿下提亲兰若公主之事比帝君压下,已经传得满城皆知,听说那日大小姐被帝君逼着拿出合理合礼的理由,但是理由再多也是借口,二殿下不记恨才怪!还是不能由着大小姐的性子来,就算自作主张被重罚也好,大不了就是像烟彤那般被驱逐,她总不能看着大小姐一再激怒惹来祸患!

当即一跺脚,向着府邸正门走去,人是一定要拦住的,但是消息也不能不透风出去。神子人虽好,脾气却也是一等一的骄纵,对上二殿下肯定会有一番争斗,少不了会动手。

走到门口低声交代两句,瞥一眼已经停在门前的马车,月儿指挥着八名侍卫将正门闭合,最后一瞬间,正好看到马车的布帘被莫少白掀起,一身羽衣的云陌二殿下面无表情的走下车来。月儿对上那道冷厉的目光,止不住全身一颤,咬牙招过一名小厮,这人是镇国将军麾下的伍长,身手了得,却没有行伍中人的粗狂,易容乔装之后眉眼清秀,极会看人眼色,月儿耳语几句,小厮立即向后门飞奔而去。

月儿攥紧手中的丝帕,丝帕转眼间就被拧得变形,掌心中冷汗涔涔,烟彤被驱逐后,她便代替烟彤的位置开始照管整个东院,之前一直以为楚烬会顶下这个位置,不想大小姐似乎根本没有将楚烬考虑在内。月儿咬紧牙关,她跟着大小姐的年头不少,但是之前也不过就是偶尔调戏一下良家公子,或者跑腿儿买些针头线脑,像是这样独当一面撑起整个东院上上下下的用度,还是头一遭。时不时就要面对皇族世家来往的诸位公子,对于她而言多少有些力不从心。赶鸭子上架是不想上也得上,上不上都由不得她。

她不懂其中的厉害关系,只知道大小姐似乎与世家来往频繁,犯了身为人臣的大忌,但大小姐说她是女子不是臣子,云陌百年基业不是一日可破,更不是一个小小女子的好恶可以决定,所以叫她不必多想。月儿仔细想想确实如此,干脆也就不再多想。只是在偶尔还会想起烟彤姐姐来,希望她在外面安然无恙,刚刚楚烬带走昏睡不醒的烟彤时,月儿只觉得心都揪在一处,不知烟彤犯下怎样的错才会被驱逐出府。但是她知道大小姐绝不会毫无情由。

紫苑阁顶层,香雾缭绕。

半空中不时划过一些零星的紫芒,每一圈微弱的紫芒都是一个小巧的法阵,龙倾仰起头,不用清点也知道一共是六十四个各不相同的法阵,每一座阵法都擎着一柄残烛,不过几日功夫她的修为已经精进到如此地步。精确的力道和卓越的控制力完全可以与他媲美,却不知与两年前全盛的翀白素比起来,究竟谁更厉害。

龙倾伸出手,一朵法阵随风而动,落在掌心中。自从两人进入房间后,角落里的两盆炭火就瞬间熄灭,主卧中冷气四溢,没有半分温暖。落在掌心的法阵看似火光绵延,不成想入手的温度却比预计中的更冷。转身看去,女子的紫衣亦是冷色,冷得不近人情至极。

不知是错觉还是最敏锐的直觉,龙倾隐约察觉到凌紫沁的变化,每当她开始修炼这些莫名的咒术,整个人就像是被冰雪覆盖下万古不化的冰原,周身散发的都是冷硬凝重的肃杀之气。将本是悲天悯人的生机逆转成不见血色的杀机,她不是他这些年中见过的唯一一个,但之前每一个人如此修炼的人都因为生杀无法共持而遭到反噬,她却没有任何异样。

烛火闪闪跳动,忽明忽暗的光影中,凌紫沁缓缓运功,原本无序漂浮的法阵突然迅速向中间聚拢。须臾六十三个小巧的法阵组成一个巨大的法阵,仿佛盾牌般将紫衣清泠的身影挡得严严实实。龙倾手中的小法阵挣扎扭动想要飞离,龙倾轻轻松开手,小法阵顿时在半空中翻出一个圈,然后向着盾牌中间空缺的那一块儿疾驰。

大盾瞬间成形,紫色的光芒同时变得黯淡无光,收敛住所有的耀眼,在空中飘浮一会儿后当啷一声摔在地上。凌紫沁猛地捂住胸口,体内气血翻涌,脸色微红。

龙倾伸手搭在女子手腕上,须臾才察觉到其中腾腾的跳动超乎寻常,顿时皱眉就要搭手。

“不必。”凌紫沁收回手,长出一口气,俯身拾起盾牌,盾面上一只狰狞嘶吼的狮子似乎随时都会冲出。脸上闪过一丝疲倦,也有一分欣慰,浅薄的神力终于也有化虚为实的一日,果然不是元灵可以比拟的。比起当日在慕月殿中那一杯烈酒化清泉的障眼法更上一层。

盾牌晃了一晃,随即慢慢恢复成柔软的紫芒模样,涌向凌紫沁白皙微冷的掌心消失不见。

“照你此刻的精进速度,再过数月龙倾怕是连近身都要小心一二。”她的脉象已经有了隐匿的迹象,特别是刚入手的瞬间,龙倾几乎察觉不到跳动,凌紫沁彻底收功之后,脉象才重新出现。那天夜里究竟发生过什么他不知道,但是她身上凌厉的势头无论如何隐藏,还是像针芒一般将所有人排斥在外,此前的柔软孤寂再也没有,剩下的只是他熟悉的冷硬。

灭神咒大成当夜他就一步迈进待诏洞天,但当时只在待诏之境停留片刻,龙倾便闪身退离,清绝冷凝的氛围,与人世的喧嚣完全不同。他虽然不怕,却也不喜欢。

直至今日,他在她身上看到的,便是与当日一般无二的冰寒之色。酬剑族血统已经不再纯粹,即便是他属于嫡系,身上也多少有着凡人的骨血,对于神族的领域已经无法在完美适应。她却是神族之后,拥有着远胜于他的血脉。龙倾甚至不需要过问那夜他昏沉之后究竟发生过什么,只是对翀白素故意藏匿的神力比较好奇。尚未大成的神子,要祭出多少神力才能收服初次觉醒的神族嫡系?又或者他是动用了巫山禁地的那件东西?

“龙倾,有些话只能藏在心里,不过有些话如果说出来,或许就能得到答案也未必。不试试看,怎么会知道?”窗外传来浓郁刺鼻的香风,隐约夹杂着药香,凌紫沁微微皱眉,难怪云陌二殿下这些天来少见的安生几分,原来是半截身子入土。

不过下这么猛的药,就不怕会有后遗症吗?邪医,到底是个怎样的人,敢把虎狼之药往两国皇族身上拍?莫少白和沐璇都不求医于巫医族,而是求向他,倒是有趣。

“他身体没有什么不适?”龙倾缓缓吐出一口气,移步到女子身边坐下,“我看翀公子似乎比起从前更精神抖擞,但眉眼中透着青光,有元灵耗尽的前兆。”

“龙倾对他了解多少?”凌紫沁不会回答她无法回答的问题,但是他们都明白,翀白素的神力仍在,只要那道柔光依旧香软如最上等的锦缎,就没人能够伤害他。

翀白素没有破身,否则就会丧失神力,神力源源不断的流失的最后,便有丧命之虞。

他如今安好,所以湘月殿那一夜缠绵她没有真的对他做什么,化形觉醒神智散乱时她也没有被他占了便宜去。他骗她的索要清白,只是一个不高明的借口,从一开始仙不留就说得清楚,没有大成就没有不堕之境,翀白素并不是真傻。若当真如传言中所说那般风流不羁,穿花拂柳好入烟花之地,也不会是被她亲一下就会控制不住的怂样。

“龙倾对他的了解,没有此前预计中的深。”龙倾淡然开口,目光落在房间角落中徐徐生烟的香炉上,那团烟雾中有些看不清的东西正在徘徊向上。看形状似乎不是云陌匠人所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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